东方网记者熊芳雨8月16日报道:一对小夫妻出门旅行,每天24小时粘在一起,吃一样的食物、看相同的风景,各自写的日记却感受截然不同。这也许是男人与女人感知世界的角度有所差异,也许是媒体人与作家洞悉社会的眼光不太一样,也许只是陈保平和陈丹燕这对夫妻“一位来自金星,一位来自火星”。 上海书展首日,在思南文学之家举办题为“人间皆是相同命运”的文学对谈活动,主持嘉宾是作家、评论家顾文豪,对谈嘉宾陈保平、陈丹燕和媒体人曹景行。陈保平、陈丹燕带来了今年8月刚刚由浙江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去北地,再去北地》。 作为中国第一位走出国门的背包客作家,陈丹燕无可非议是当代都市文化的代言人,已出版多部游记作品。《去北地,再去北地》是“陈丹燕·旅行汇”系列第10本,由陈丹燕与其丈夫陈保平合著,主要内容为二人1993年共赴俄罗斯、2017年共赴波罗的海三国的独立日记,还有许多珍贵的俄罗斯戒严时期拍摄的老照片。陈保平长期从事新闻出版工作,曾任上海三联书店总编辑、新民晚报社总编辑等,现在是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发表散文、报告文学近百篇。 “分开旅行”的日记 1993年陈保平和陈丹燕花了二十余天游览莫斯科、圣彼得堡等地后,搭东方列车返回中国。苏联刚刚解体不久,陈保平非常想要去看看如此风云变动的时刻那里的人们在做什么。由于决定匆匆,还在波兰旅行的陈丹燕退掉了从华沙回上海的机票,改去莫斯科跟丈夫会和。当时行李箱里全是夏天的衣服、短裤,一到莫斯科的火车站台,陈丹燕冻坏了。陈保平当时是《青年报》的记者,从北京出发去莫斯科,火车开了6天6夜,“同一车厢的中国人大部分是去俄罗斯贩卖皮夹克、羽绒服的个体户,销量非常好,每天都来不及加工。” 第二件让陈丹燕心急如焚的事情是,安顿下来后被人告知不可以出去玩。“因为苏联解体了,我们护照里的签证也失效了,变成了非法逗留。第二天赶紧冒着风雪跑到签证处去重新申请,我当时心情非常崩溃。”陈丹燕说,但是那一天陈保平心情还是不错的,他认为这是在经历一个大时代的变迁,整个人的状态就像“战地记者”一样满满斗志。那天的日记陈保平认真记录下了办理签证的事宜,并写道“陈丹燕一脸不情愿的站在那里。” 此后二十多天,两人的日记记录的事情仿佛是“分开旅行”一样,明明是同样的一天,记录什么、不记录什么,日记里对一件事情的理解都非常不同。“我想看的是白桦树的雪会怎么飘下来,想看吉赛尔夜晚的芭蕾舞会怎么跳,想看那些大教堂里的圣像。但我丈夫做媒体会更关注社会问题,对社会的变动更敏锐。”陈丹燕解释道。 俄罗斯所见所闻 为何会想去了解俄罗斯?陈保平表示:“我们这一代人接触的外国文学大部分都是俄罗斯文学,他们有非常辉煌的伟大作家,像安娜·卡列尼娜、列夫·托尔斯基、契诃夫的《话剧》、屠格涅夫的《散文》,柴科夫斯基等等,现在我们对俄罗斯的作品了解就少了,文艺作品引进的更多来自欧美。” “我们在俄罗斯的时候感觉商品很匮乏,城市面貌、百姓生活都很苦难。”在陈保平看来,90年代中国的改革开放比俄罗斯要成功,从经济发展、百姓生活水平、和城市建设上,中国那时都好于俄罗斯。 “我非常钦佩民众的忍耐力,那么寒冷的季节,第一次看到卖两个西红柿的老妇人,两个西红柿即使卖了能换多少钱?”陈丹燕对于这一现象也有自己的观察,我问他们后悔吗?他们都说不后悔,要忍耐着往前走。我们当时走进一家教堂里面是破败的,我们去看芭蕾舞要路过带着冲锋枪的士兵才能进剧场,其实百姓的愿望很简单,就是能过朴实的正常生活。 比如他们在艰难困苦的环境下对精神生活还是充满向往。去大剧院看芭蕾舞,所有人都会带一套正装,进到剧院后挤在镜子前换衣服、化妆,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才会进场。“这个细节特别有意思”陈丹燕说,“我观察到了并写在日记里,而陈保平走进剧院更关注的是幕布上的政治符号。” 2017年陈保平、陈丹燕去波罗的海三国,此时的波罗的海三国有自己的边界、国土。但是对他们来说,时隔20多年,到一个曾经是统一边界的土地上还是能够感受到当时这个国家的气息或遗迹带来的新感受。陈保平在书中记录了这一感受:“地理版图已经不一样了,但是版图上的森林、河流依然存在。” 原标题:上海书展|陈保平陈丹燕夫妇“分开旅行”的日记| |